Beautiful_Spider

【结契】月台上碰面🚉(九)

BY:Beautiful_Spider

CP:主结契,微寻雨

*全文8w+

*文中的学校以及地点皆为虚构


是同一个故事的上篇和下篇。

《月台上碰面》是上篇,第一人称;《月球上碰面》是下篇,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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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我在学校门口碰见善禹。心底一直有个想法而惴惴不安,虽然我不清楚迷茫的原因,但为了让自己不再更进一步的混乱与纠结下去,我决定还是和善禹寻求一个结果,即使我不清楚这么问下去的道理,但暂时的答案会让我心安一段时间。

 

“早啊。”

 

“喔,要一起走吗?”

 

“OK。”

 

我走在他的斜后方,自我拉扯了好久才堪堪开口:“那个,你不是说羲承哥不好追吗?”

 

“是哦,你怎么突然聊这个?”

 

他停下脚步,转过头眯起眼睛盯着我。一边盯一边左右摇动着他正在疯狂联想的脑袋。我被他盯的有些心虚,后背冷汗直冒,不经意地向后退了两步,揣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攥成拳头,出汗的掌心阵阵发凉。

 

“这么关心羲承哥,难不成你有想法?”

 

“不是...我昨天去他们画室,看见他和一个男生挺亲密的,还住在一起,应该是他男朋友吧。你说不好追这不是挺好追的,都同居了已经。”

 

“啊~那不是他男朋友,你说的应该是Niki吧。他俩单纯舍友关系,再加上Niki当初自己来这上学,一个十五岁的小孩什么也不懂,遇上羲承哥被他一直照顾到现在,也算是关系亲近的朋友了吧。”

 

我松了一口气,忽略了善禹投过来的审视的眼神。

 

“那他为什么不好追?”

 

“......大哥,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就对他这么好奇吗?还是你要帮他找男朋友?”

 

“啊对对对,我要帮他找男朋友,所以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难追?”

 

善禹瘪了瘪嘴,朝我翻了白眼。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实属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么突然问过去,也不报多少希望善禹能认真的回复。但我确实是想要知道更多关于羲承的事情,我想要更了解他,我想知道他的过去,他是什么样的人。

 

“唉,行吧。我也知道自己憋不了多久,我就不是能藏住事的人。”

 

我屏住呼吸,点了点头。

 

“我和你说了,你别告诉其他人。特别是朴成训!”

 

“没问题没问题,你哥我你还不信吗?”

 

“就是因为你我才不信!哎呀算了,和你直说吧。我当初追过羲承哥,不过他当时婉拒我了。”

 

......

 

啊?

 

我大脑空白了。就好像被人从脑袋后面用锤子重重抡了一下,脑子晃地像经历八级地震,所有东西轰然倒塌,什么逻辑,什么情感,什么框架,全都被震碎。此句话的冲击程度,不亚于,甚至超出善禹暗恋成训这件事给我造成的伤害。啊,对,金善禹暗恋朴成训......我的大脑在短暂恢复正常后再度死机。

 

上帝,我周围的所有人一定要连成一个闭环吗?

 

“你俩原来,这么熟啊......”

 

“我们圈子很小,多在一起聚聚总能遇见,不过有的人玩的花有的人认真交友谈恋爱,大家各过各的。”

 

他低下头,用手指勾着下巴,眼睛朝斜上方看去,应该是在回想什么。

 

“后来庆幸他没答应我,我们两个某些程度上很像,太相似的人不适合在一起。”

 

我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下去。确实,善禹现在喜欢成训,他俩确实不像,甚至可以说天差地别,不过在一起相处并不会觉得对方不可理喻,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有种奇妙的互补感,正是看到了对方身上自己所不具有的一面,所以会更加想要靠近吧。平日里看他俩斗嘴挺有趣,这种化学反应可遇不可求,倒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诶,这样一想,我和羲承也不像......

 

我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联想到羲承。就像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被硬生生扯到一起,有时候我也挺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剩下几天,我保持着每晚上和羲承交流设计的频率,偶尔也会进行视频,看着屏幕上羲承放大的面孔我总是会陷入一种诡异的情绪,它像是戴着面具在我的精神领域首次亮相的神秘人,我既陌生又好奇,与我往常直来直往的感情状态截然不同,人总是会对未知产生恐惧,也会被诱惑。我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综星啊。”

 

“嗯?”

 

“你的饭要凉了,快吃一口吧。”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我就去吃饭了。”

 

我们自视频开始就一直聊天,聊到忘我的境界,以至于单纯的语言交流也可以度过半个小时,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厌烦或无聊。羲承总是会给我分享他看过的东西,电影院重映的他非常喜欢的电影,喜欢的歌手新发售的专辑,早有耳闻的小说,今天去哪采景遇见的小动物,河道里突然出现的品种鱼,甚至是尼采或加缪的诗集和散文。然后在聊天结束的时候和我说:世界真美好啊。

 

所以,吃饭这种事情相比起来就格外的无关痛痒。但饭还是要吃的,人活在世界里离不开物质生活,每个人都是物质的奴隶。我可以在物质之上去追求自由,这是我得天独厚的条件,感谢我的父母。

 

“那我们明天再见。”

 

“啊,好。”

 

羲承在屏幕另一边向我招手再见,他从来不会先挂断视频,每次都是等我去结束。就在我即将按下结束键时,视频的角落里出现了Niki的T恤一角,他的声音隔着话筒从远处飘来:“哥你为什么不直接...”

 

可惜他话没说完,羲承已经先一步按下了结束键,Niki那句未说完的话永远停留在屏幕中。

 

这是他第一次自己结束视频。

 

 

 

 

过了三四天,一天晚上善禹突然给我打电话,我接通了,听到他那边有些吵闹。

 

“我在Castro酒吧这看见羲承哥了,他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一看就对羲承哥有意思!”

 

他那边声音突然从吵闹变得安静,还有关门的声音,应该是他找了一个单独的空间来和我通电话。

 

“羲承哥自己吗,Jake或者Niki没在旁边?”

 

我有些担心地询问他。

 

“我现在和他不太熟,也不好上去搭话,你要知道情况就自己来问,我待一会儿就走了。啊,好的,我马上就到,等我一下。”

 

他好像和什么人在交谈,结束后用比较匆忙的语气和我讲他要走了,然后就挂断了通话。过了四五秒,善禹发过来一条消息,是酒吧的地址,离我家不近不远,开车大概20分钟到。但不幸的是我的车借给Jake用了,他的车昨天被自行车撞了现在正在修理店维修。

 

我心里烦躁无比。羲承为什么要自己去酒吧,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条件放在哪都会成为最惹人注目的那一个吗?我控制自己不去瞎想,但陌生男人搭讪羲承的场景还是会鬼魅一般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的脑海,怎么甩也甩不掉,我一想到那男人甚至可能会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身上,就坐立难安。几番纠结后,我拿起放在身旁的外衣套在身上,匆匆下了楼。

 

打车大概用了半个小时,路上有些堵车。明明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难不成因为今天是星期五,路上全是出门享受夜生活,庆祝周末到来的都市男女?到地方后我急忙下车,焦虑地期望着羲承还没离开。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毕竟这种酒吧我是第一次涉足,像一个未知的领域,虽然知道大家都是正常人,但不免会暗自充满好奇与警惕。酒吧内部光线较暗,只有吧台处打着几道明光,空气中弥漫着香烟与酒精逸散后的气味,各处零散分布着打扮精致的男人。平日里我经常出入娱乐场所,对这些味道早已见怪不怪,不过今时今日,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显眼位置的羲承,他面前有位调酒师正在调酒,旁边果然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他们好像正在聊天,羲承面带笑容,将手放在面前的酒杯上,时不时抬头看一下那个男人。

 

我找到角落处一片灯光较暗的地方,将自己隐藏在那里。服务员不久拿着菜单过来,我象征性地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鸡尾酒,然后坐下来默默地观察着眼前的状况。

 

我正喝着刚调好的鸡尾酒,观察着羲承的动向,突然有个人端着一杯酒来到我面前坐下。

 

“自己一个人吗?”

 

他露出一副谄媚的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意有所图。我敷衍地朝他笑了笑,没有回答。那人竟不放弃,坐在我对面坚如磐石。我正打算和他说自己没那方面的兴趣,想让他知难而退,这时候有个人突然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好,我这边捡到一个手机,是你的吗?”

 

我看了一下,和我的手机同款型号。我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口袋,直到摸到我的手机,确认它还在原处,索性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在那个人眼前晃了晃,向他点了下头,说不是我的,不好意思。

 

那人走之后,我接着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鸡尾酒喝完。我看见羲承和那名陌生男生聊到起兴,他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露出了特别开心的笑容。我顿感吃味,心里五味杂陈,既伤心又生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深知产生这种情绪只会让我显得更加幼稚,不像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但我依旧不想压抑着让它下沉。我应该表达出来。

 

我站起身,打算走到羲承面前将他带走,却在站起来的那一刻重重地跌回了沙发上。我的脑袋诡异地不再受意识控制,像是喝了一公升伏特加麻痹了小脑,但今晚鸡尾酒的度数低到绝对不可能让我喝醉。我晃了晃脑袋,尝试着让自己清醒,打算撑着桌子站起来,在直立的那一刻,我的身体故技重施,再一次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我撞翻了旁边的椅子,声音大到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的尖锐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中回响。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像是得了高度近视,又被迫转了三十几圈,高度眩晕下我产生了想要呕吐的生理反应。这时走过来一个人,在我面前蹲下。他用有些燥热的手摸了摸我的脖子,缓慢又充满力度地揉搓着,渐渐顺着我裸露的皮肤抚摸到我的脸颊。我想睁大眼睛,但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我只能躺在原地,无动于衷地被他扛起来,像一条待宰的羔羊。

 

突然,一个模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深海的鲸鸣,穿过水面传到我的鼓膜,在我的意识外响彻。

 

“你给他喝了什么?”

 

“快说!不然我就报警了!”

 

我感觉自己被人撂下,又被另一个人从地上扶起。他小心翼翼地扶住我的腰,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

 

“你别着急,只是催/情/药,会暂时眩晕10分钟,没有危害的!我求你,我不知道他和你一起来的,我以为他是一个人!”

 

周围一片骚乱,有人起身离开,推动了桌椅晃动的声音,有人的惊呼声,有酒杯掉落砸碎的声音。

 

“我拍了你的照片,以后别让我在这附近看见你,滚!”

 

有人被从我面前狠狠地撞开,我被扶着走出了酒吧,气温一下子凉爽了起来。我的意识有些恢复,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燥热,以及让我羞于启齿的生理反应。

 

我闻到了熟悉的薄荷冷棉的香气,下意识往源头靠去,呼吸逐渐加重。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病了,头昏昏沉沉,什么也思考不了,像被丢在海面上的溺水者,抱着最后一块木板漫无目的的漂流。而面前的人就是汪洋上唯一的信号塔。我拼命向他游过去,又被一阵阵此起彼伏的海浪拍晕,时而近在咫尺,时而远在天涯。

 

我睁开眼睛,看见了那副熟悉的面孔。让我日日牵挂的,夜不能寐的面孔…

 

李羲承。

 

像是被夏娃的苹果诱惑,他的气息就是那条毒蛇,我横下心来,身体一斜,将全部重心放在他身上,头埋进他的颈窝,浓重地吐气,发出野兽受伤时嘶哑的呻吟。

 

该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原本只是想来看看羲承在酒吧里会不会被趁人之危,没想到当了冤大头,不仅没有像电影男主角一样酷炫地解决问题,还把前面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全毁了。我总是擅长搞砸一切,让自己深陷两难的危机。

 

既然要死,就在今晚去死吧。

 

我咬紧牙关,用尽此刻全身的力气,从嘴里挤出了四个字:

 

“哥,帮帮我。”

 

 

 

 

……

 

 

 

 

我们之间陷入了一种让人心悸的沉默,与酒吧内喧闹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好像被隔离在世界之外,剩下的只有彼此周围缓慢流动的气流与暗涌的情绪。

 

抱住我的人身体一滞,缓缓地收紧了手臂。

 

直到他终于开口,我才察觉到了他声音中微不可闻的颤抖与不安。

 

“我知道,这是特殊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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