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utiful_Spider

【结契】月台上碰面🚉(一)

BY:Beautiful_Spider

CP:主结契,微寻雨

*全文8w+

*文中的学校以及地点皆为虚构


是同一个故事的上篇和下篇。

《月台上碰面》是上篇,第一人称;《月球上碰面》是下篇,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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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之间最适当的距离就是适可而止,走得越近,感觉会越远,无论你有多爱那个人,也不可以太亲近。在天长地久之前,我们要学会如何分开。

                                                             ——玛嘉烈与大卫

 

 

 

 

 

 

 

 

 

 

 

 

 

五月的曼城正值雨季。

 

昨天晚上和Selena一起去参加聚会,没想到十点的时候下起了暴雨。别墅里乌泱泱的一群人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原本高昂的兴致被浇了个透心凉。客厅桌子上刚打开的酒瓶七七八八地胡乱罗列着,酒精发酵的气味顺着瓶颈从瓶口飘散出来,给本就沉闷的室内空气更添糜烂浑浊的气息。我泄了气一般地找了个沙发躺了上去,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


一旁有女生在和朋友抱怨自己今天新换的Prada限量款又要遭殃了,瞬间引起周围人群的谄媚和追捧,高奢的当季新款和香水好像是他们永远聊不腻味的话题。他们像鸟雀一样呕哑嘲哳了大概有段时间,不一会儿人群安静了下来,应该是有人进房间让她们出去了。我暗自松一口气,在心里无声感谢了那名帮我营造舒适睡眠环境的朋友,翻了个身子调整了下睡姿打算就这么一睡不醒。


忽然眼前从黑暗转变为刺目的光亮,有人把我的胳膊挪开了,在我耳边轻轻低语道:“你要在这睡吗?要不我让我家司机开车来接我们。这沙发质量不太好,我怕你睡的不舒服。”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在适应光线强弱转变的同时也听出来了是Selena。

 

如果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与她一拍即合,下一秒就冲下楼去等车了。但这一刻我却起了不知名的怠惰心理,可能是因为太困了,也可能是怕雨水把衣服弄湿,我讨厌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觉。“没事,你不用管我。你要是觉得在这不舒服你就先回家吧,我自己在这睡就行,明天我和Jake两个人打车去学校。”我摸了摸她的手,缓声向她说到。

 

她听完这个答复好像有点失落,瘪了瘪嘴,过了一会儿站起身,说:“行,那我可就不管你了。”语气里还存留着委屈。

 

“嗯,你去吧。”

 

Selena走之后,我就陷入了睡眠,再次醒过来已经是凌晨四点。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扶着桌子走到门口打开门,发现一楼还有人在聊天。有人察觉到我开门走了出来,于是压低了声音在客厅招呼我:“嘿Jay,过来...!”

 

是Jake在叫我。这小子仿佛在出生之时被打了肾上腺素,有效期是for whole life。不管参加什么活动他永远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喝酒还是聚会他都要做最后一个倒下的人。

 

我走到Jake旁边坐下,他贴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说:“我有个朋友明天下午在Luna展厅参展,啊不对,已经过零点了,是今天下午。他们整个艺术系的作品到时候都在那展览,怎么样,帮着去捧个场呗~?”说着他从外套口袋里拎出一张门票。

 

“你朋友?你还有艺院的朋友?”

 

“我朋友遍布天涯海角。唉你别管那么多,就说来不来吧,不来后悔一辈子。我看你也该陶冶一下艺术情操了。”

 

我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

 

“行,不能白去,事后请我吃饭。”我嘴角一咧,挑衅式的向他挑了下眉。

 

“你去看完了就知道这可是一顿饭比不上的,感谢你哥们我吧~”

 

 

 

 

 

大概六点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雨也淅淅沥沥散漫地停了下来。我和Jake打了辆车,不过我们没去学校,而是去了我的公寓。

 

“你今天怎么不上课?”

 

“你不也不去上课?”

 

“辅修课水一水就过去了,我现在浑身酒味去学校得被周围人嫌弃死。”

 

“行,有衣服到时借我穿一下。”

 

我们大概在公寓里收拾到十点。如释重负的我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来,边喝边想今天下午的展览都会有什么形式的艺术作品展出。

 

“你朋友不会是搞形式艺术的吧?去的时候在展厅正中央单独打个顶光,中间是你朋友的裸体那种......”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话让羲承听了能气死。到时候指不定挥舞着他那弱不禁风的小细胳膊向你讨要说法。”

 

Jake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掉到沙发底下。

 

“西橙?你朋友是女的?”

 

我回味着这个名字,挠了挠头,在想背着Selena去看别的女生的展览是不是不太好。

 

“男生,不过确实长得很好看。”Jake看了我一眼,“你不会还忌讳男生女生吧,就因为谈了个女朋友?”

 

“不是,这种情况你站在女朋友的角度想一想也知道她肯定不会高兴的啊。而且我良心上也过不去,不过幸好是男生。”

 

“额,你还有良心?真是大开眼界。”

 

Jake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向下比了个大拇指。

 

突然他的电话响了,我们俩停止互相揶揄,等他按下接听键,“啊,嗯,嗯,行。你们那么忙吗,哦好好好,好,嗯我知道了,那你先忙吧。”

 

Jake挂掉电话后和我讲,他朋友说展览那边有别人的展台还没布置完,下午可能不能按时开展,所以可以先去他们学校找他,到时候一起过去。

 

我想到自己从来没有去过艺院,不由得好奇了起来。小时候父母带我去过很多博物馆,也去过异国旅游,所以一说起艺院,心里浮现的就是巴洛克和哥特式建筑,或者是古希腊神殿。墙壁上刻满了浮雕,天顶是宫廷式学院派墙绘。空荡但肃静的大厅,或许还有天主教堂里的彩色玻璃...说话会有回声?

 

直到我站在一栋看似烂尾楼的破败建筑面前,有如大梦初醒。

 

Jake应该是从我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了困惑,他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丝有些僵硬的微笑,我认为他是在想怎么和我解释。“这是艺院最老旧的一栋楼。当初油画系打算搬到新建的教学楼去的,不过他们专业有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觉得这楼里有艺术浸染的气息和氛围,要是搬到新楼里去学生就没有创作灵感了...”

 

他边说着边把我领进楼里,我惊奇到里面居然设有电梯。“你别看外面这么磕碜,里面还是比较现代化的...”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我们俩陷入了无言的默契。逼仄狭窄的电梯间里满是堆砌的施工用木板和梯子,还有一大桶白色油漆,由于前几天的连绵雨电梯间里的木板有些已经发霉,混合着油漆味,给人以视觉嗅觉双重刺激。我觉得自己昨晚上喝的酒在肚子里翻腾,像泡了曼妥思的汽水,连忙捂着口鼻跑远,在远处大声喊:

 

“Jake,咱俩走楼梯吧!”

 

万万没想到这破楼外面看着不高,爬了之后才知道有十层。

 

“值不值一顿饭钱我是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后悔了。”我在捏着鼻子爬上十楼之后对Jake抱怨。本来想撑一会儿栏杆休息一下,瞄了一眼看见上面的油漆和灰尘之后瞬间打消念头。

 

我站着调整了一下呼吸,待到平稳之后问Jake:“你朋友现在在画室里面?”

 

“嗯,待会儿见了记得打招呼。”

 

“我是什么地痞流氓吗,见到人第一面不是说你好而是上去给人个过肩摔?”

 

我俩边聊着边往里面走去,我能感觉到十楼的气氛和外面截然不同,可能是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给我的错觉,也可能是我俩的喧闹在这层的寂静中显得格格不入,我不自觉地闭上了嘴,安静地跟随Jake走到一个教室门口。大门是白色橡木为材质,可以从两边开合,走近了能看见门上有一些人为雕刻的痕迹,门上还有一些学生贴的便条,应该是用来记事和交流信息的。我有些好奇,在那些便条前面扫视着,突然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李羲承。原来是这么写的,还挺好听。

 

不过他的便条和别人写的不太一样,其他的都是写画材和灵感,或者取景地,李羲承的便条上写的却是:小雏菊两株,芦荟一盆,铜钱草一盆,柱叶虎皮兰一盆。

 

我刚想和Jake问李羲承是不是喜欢画植物,没想到他在我旁边突然就把门推开,向里面大声打招呼,“羲承哥我们来啦!”

 

这小子开门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瞬间有点六神无主,手放在头上和脖子后抓抓挠挠。秉着一股矜持的劲儿跟着Jake走了进去。

 

接连下了几天雨的曼城像是把攒了好久的阳光一股脑在下午放出,画室里即使没开灯也非常亮堂。我万万没预料到面前有一扇横跨整个墙面的落地窗,和煦的暖光透过玻璃缓慢地发散进来,在粗糙的纸质上形成漫反射,光圈模糊了眼前的景象。我闻到了清香,画室在各个角落里安置了摆架,上面摆放着一盆盆花束和小型多肉。视线跟随空气中粒子的轨迹流浪着,直到触及有着细小绒毛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的皮肤。

 

一时间我以为自己误入了森林,可惜天生的反浪漫因子一直在体内叫嚣。虽然我很想告诉自己这是现实,但内心却无法用冷酷又冰冷的话语批判面前富有生气的一切。特别是当我看见那双眼睛,我的人生里第一次经历了被洗涤的感觉,像前二十年的审美观被冲刷。纯洁,清澈,灵动。它们就该出现在森林里。

 

那是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

 

莫名其妙的,我发觉自己的耳廓在升温。于是有些窘迫地转移了视线。但胸口冒出的陌生的痒痒的暖意我也并没法解释,可能是被阳光晒的吧,加上室内有花粉,对,我可能是想打喷嚏了。

 

“这是羲承哥,比你和我都大一岁,你也跟着我一起叫哥吧。”Jake兴致勃勃的语调将我从莫须有的虚幻中拉到现实。

 

“羲承哥,我是Jay,也叫朴综星。”我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忽视他在阳光下面颊上发光的小绒毛,那些暧昧的边缘挠得我心里发痒。

 

“嗨,Jay。”羲承笑了起来。他的牙弓有点宽,笑起来嘴角很温和。

 

“哥,你忙完了展之后是不是就没事了。以后出去玩叫你你可要去啊。”Jake像个大狗狗一样贴上去,和羲承勾肩搭背。

 

“可以呀,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在家里玩游戏,毕竟对我来说社交太消耗能量了。”

 

“羲承哥平时玩游戏吗?”

 

我感到好奇,因为他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会玩游戏的男生,怎么说呢,应该是电影小说里背着画板,到田野上写生的男主角。

 

“平时会玩lol,apex和守望先锋也偶尔玩几次。不过我玩的不好,就是当个自娱自乐的消遣。”

 

“哦!我也玩lol,有机会可以一起开黑。”

 

我有些局促,鬼知道现在自己脸上挂的笑容有多僵硬。自我有意识以来就深刻体验到自己无法克服的一个缺点,就是在期待的人或事物面前变得心跳加速,手脚发麻,好像多巴胺分泌过多造成的亢奋反应,我变得不再能如意控制四肢和五感。同手同脚或音调诡异的提高算是最常见的操作。

 

完蛋了,他不会把我当成怪人了吧。

 

“好啊,那我们要交换联系方式吗?”

 

 

 

 

 

 

距离展览结束已经一个小时。我捏着手机,上面显示着刚交换来的羲承的手机号。其实Jake今晚上有邀请我晚上一起吃饭,被我婉拒了。回想今天一下午都在出糗的自己,我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人生前二十年装的逼全还到娘胎里了。嘴瓢乱说话这样还算好的,平地摔这种傻子才会犯的行为在下午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居然犯了两次。我又想起了羲承在自己第二次平地摔时候扶自己起来时隐藏笑意的嘴角,啊......

 

真是吃错药了。

 

我摇了摇头,在裤子口袋里搜索着家门口的钥匙,边向楼上走着。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我正在拿钥匙的手愣住了。

 

“Selena,你怎么在这?”

 

女孩回过头看我,不看不要紧,我这才发现她哭了,眼睛通红。

 

“从下午起就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都不回我,今天上课你也没去,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

 

想起自己整个下午都在和Jake与羲承说笑打闹,手机大概也被自己静音了。一阵愧疚涌上心头,我一边轻轻地把Selena拥入怀中,一边大脑飞速运转该怎么和她道歉。

 

她回抱住我,用还带着鼻音的腔调说:“以后你要去干什么,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呀。这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秒。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过和别人汇报行程的习惯,可能是被父母散养惯了。而且,说实话,这让我觉得她在侵袭我的私人空间。在一段关系中,我会给予对方极大程度上的自由,同样的,我也希望对方不要过多干涉我的活动。但我知道现在不是一个拒绝的好时机,就像刚给别人打了一巴掌,不能再打一巴掌,谁都知道要给个甜枣。

 

“好,我答应你。”

 

 

 

 

 

“哟,这不是Jay吗,怎么没和女朋友一起吃饭?”

 

彼时我正在埋头对付面前那块难啃的羊排,餐厅大叔估计是今天烤炉子的时候光顾着和老婆家长里短了,这羊排烤熟到牛来了都啃不动。意识到自己现在龇牙咧嘴肯定很难看,我抬起一只手把脸挡住,并缓缓调整头的角度让人看不见我面目狰狞的表情。

 

“说说就说说,怎么还害羞了。”

 

来人也不客气,上来就捏住我手腕往旁边拽。

 

“朴程序,泥有饼吧???”

 

我嘴里含着羊排,含糊不清地骂他。一抬头发现善禹也来了。

 

“我听Jake说你们昨天去看艺院的展览了,怎么样。不过他昨天其实先问我去不去的,可惜我要训练,唉,便宜你小子了。”这小子说话依旧欠揍,我给他翻了个白眼,努力把羊排咽下去后说:“挺不错的,更不错的是你没去。”

 

善禹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我俩互呛,“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是legend级别的有趣。”

 

“什么啊?”成训问。

 

“没什么,你吃饭吧~”

 

“什么啊,你快说,知不知道话说半句急死人?”

 

成训像个大叔一样压低了音调,不过他这一套在善禹身上从来没奏效过。我看他俩在一起的时候也挺奇妙,可能真的是有属性相克这种东西存在。

 

我用咳嗽掩饰差点溜出嘴角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哦对了,我顺便还认识了一下Jake在艺院的朋友。画画的真不错,人也nice。”

 

“谁啊,你讲下名字,我说不定认识。”成训好奇。

 

“就你那饭粒子大小的朋友圈,别说这句话了好吗,我怕我忍不住嘲笑你。”我挑起一边眉,戏谑道。“李羲承,你肯定不认识,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喜欢社交的人。”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当时说这句话中语气里掺杂的保护欲。

 

“羲承哥?我认识诶。”善禹说话了。

 

“嗯?”我震惊。

 

“那哥哥长得很好看,一直以来就有很多人追他。不过据我所知他好像很久没谈恋爱了,人不是那么好追的。”善禹一边拿筷子尾轻轻敲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回想着。

 

“我也不想知道这么多...不过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啊?”

 

“在一次聚会上,我们有共同朋友,就这么认识了。像你认识羲承哥通过Jake一样。别把我当成吃斋的和尚好吗,该有的社交活动我还是有的。”

 

善禹朝我翻了个白眼。

 

午饭结束后,成训还要训练,和我俩告别后就先离开了。我和善禹两个人结伴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对了,我们那个小组合作,前期部分已经快完成了。现在还需要一个美术设计,你认识人多,这块儿就交给你啦~”

 

善禹拍拍我的肩,像是托付了什么重担一样。

 

美术设计......我脑海中立刻浮现羲承的名字。

 

虽然但是,我们也不算很熟络,这么冒然打扰是不是有失妥当。

 

算了,现在也不是很着急,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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